【佑灰】捕梦网可以捕到风
银翼杀手+全面回忆paro
全圆佑是个渣男。
文俊辉第17次带上手铐被带往警察局的时候这样想。
1.
小文也问过自己非法经营的小门面为什么会怎么红火，一段时间试剂断货设备停销还会有人投诉自家是黑店。也很好奇为什么使用者会对梦境里放置的一个又一个瑕疵那么着迷，有些老顾客还会写长文表示自己找到了46个彩蛋，问其他人有没有找到更多的。对此，后台老李表示，这就是咱家bug级的魅力。
时间进入地球发展后时代，人人自危，在梦中享受，在现实边缘崩溃。有人想在恐龙时代做炼金实验，有人想在中世纪大施巫蛊，意识在梦境中到处乱滚，设计者则挑出几根编织成网，网住脱轨的念想，让体验者安稳玩耍。小文的工作大致如此，但他喜欢在捕梦网的区域内找一些乐趣，像是在excel表格里插入游戏的程序员一样，按部就班，也要偷乐。
“这只恐龙为什么既可以产卵，也可以哺乳，它是什么，鸭嘴兽祖先吗？”新来的文案小boo俨然不适应这样工作中游戏的模式，大胆发问。
“没有啦，这样玩家就可以做蛋挞啦……不是，它是冰川时代之前迷路到澳洲去，为了适应那边的水域和环境，自己变小了。”文师傅一边给这只东西不分的恐龙画翅膀，一边无所不可地敷衍了一句。听完回答之后，小boo默默把海报上最后一行“惊！鸭嘴兽竟……”果断删去，切了聊天窗口问后台-老板是一直这样喜欢说烂梗吗？
李师傅忙里偷闲敲了个1。
boo出意外，新一批梦制作地很好，所有从机器里出来的人都眼含热泪表示，在恐龙时代玩马里奥剧本实在太给劲了，一边狂啃七彩蘑菇，一边在几层楼高的巨物眼前偷蛋，那个可疑的飞行哺乳动物刚因为自己摔了宝贝儿子，流了个溏心的，痛苦不已，之后自己就在鸭嘴兽恐龙母亲的哭声中醒来，于是不知今夕何夕晕头转向的客户又被唆使给了好几个五星好评。
可是这次有一条奇怪的评论，三星的评价夹在默认好评和彩虹屁中间相当刺眼，这位客户好像很愤怒，从街边小摊恶劣的环境，批评到落后设备和狗屁不通的故事逻辑，阴阳怪气之中隐隐夹杂着些许对设计师想象力的赞美。
“小圆吧，他怎么又逮上你了。”李老师见怪不怪继续维护服务器，顺道给圆佑这条回了个“谢谢客户的批评，我们会继续努力改进/爱心/爱心”
“他是谁，文老师黑粉吗，”“不是，你不懂，他有他的坚持，”“什么坚持？”“他总觉得我们是非法经营，想把老板抓进去。”胜宽回头看了看闪亮亮的经营执照，不解：“那后面那张纸质证件是合成的？”“他是觉得这些梦都太劣质又不符合逻辑，一百个人才有一两个差评不合常理，要不然就是黑店，要不然……”
“我就是外星人。”
文俊辉盯着那个系统生成的默认头像，那种莫名的忐忑又冒了出来，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不过更像是和人不谋而合。
2.
文俊辉和全圆佑的第一次交手是在文老师刚出师的时候。
严格来说，应该是在他还是新手时期，跟在前辈后面打下手，基础工作做多了就起了点别点心思，偶尔会在一些人的梦境里加点小东西，在僵尸脑袋上种点小花，给个别吸血鬼加只尾巴，都是些无关整个体验的细枝末节，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被赶出店。
那次他细化了个别非人类物种的外貌，极好地结合了猫科动物和恐怖生物两者的共同点，洋洋得意地开好了机器，算好时间就到后面和其他人讲小话去了，等到他回来就看见同事拼命跟他使眼色，诧异之下躲在了门后面。
店主和客户在争执这次梦境体验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才导致定制的恐怖题材变成了温馨居家题材，黑暗童话成了我和冷血兽人过家家。客户好声好气地表示自己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很不合理，也不符合自己对这次消费的预期；店主表示这个高额定制的梦境自己试过，差点就逝了。
“小文，是不是你？”经理指了指门口藏也藏不住的橘色物体，小文急的直摆手：“我，不是不是……”客户长得斯斯文文，看着他扶了扶眼镜，没讲话。
文俊辉庆幸现在是上午，要不然被辞退之后一天又白干了。
“倒是有点创意，挺新颖的，可以让他试试以后往这方面发展。难得出差错，这次就不追究了，反正也合作好多次了。”客户转过身，和店主握了握手，整了整衣服到前台去了。
小文当时只盯着他眼镜看，眼镜是挺好看的。
之后他又来了几次，每次都是定制梦，有恐怖悬疑，也有热血青春，开机器的时候小文都会瞄上几眼，又不是看电影，搞这么复杂。文俊辉也出于对伯乐的敬意，在梦里安插了几个得意的小巧思。不过他醒来之后除了如同来一样笑眯眯，就没什么别的话。
好歹说句很好啊，或者说说缺点也很好。
小文暗自下决心，下次不给他特别待遇，直接放冷冰冰的幻灯片在他脑袋里。
结果全圆佑再也没光顾了，像是消失了一样。
3.
开店是在醉酒状态下决定的。
当时的场面原本是大家一起抱头痛哭资本主义无情，后来变成了工人们联合起来造福社会，畅想美好图景。零零散散地聚了波钱，出资的出资，出才的出才。
起步很艰难，一开始摆摊打一枪换一炮，还给顾客免费福利，后来磕磕绊绊终于不再入不敷出，就加大了点投入，进入正式经营。
回头客不少，还有几个经常来找自己和李老师切磋电脑技术和想象力，顺便消费。
有次提起大款，他回忆起那个第一个肯定自己的客户，说出了他的名字。
“圆佑？他不是隔壁区警察吗，”“警察？难怪前面几个万恶的甲方投诉我们非法经营没成功呢，文俊辉，你又立大功，”小文倒是陷入回忆的困境，印象里只有他的眼镜冷冰冰的，整体氛围不像是个举起警棍威胁人的警察。
虽然技术进步已经达到普通商户可以防火防盗，可是还有不讲理的顾客体验完了免费项目在地上撒泼打滚说店大欺客，弄坏了自己的脑子。
文老板觉得这是一个好说法，下一个体验项目可以换成古代武侠篇章版逃出克隆岛。
这些人整的店里挺热闹，零星几个工作人员都跑出来干仗，路过的小猫三两只也跑过来遛几眼，其中包括了日常巡逻，可是突然决定来对面吃泡菜炒年糕口味营养剂的全圆佑。
“哟，俊。”圆警察冲他亮了亮警徽，眼镜反射在暖光灯下反射出亮色的金属光泽。
他没好气地抬了抬手，这回倒愿意eye contact了，人一做官就会缩短别人的名字吗，指了指地上仍在蠕动的物体“帮帮忙，我请你入一个梦。”
“那我却之不恭了。”圆警官蹲了下来，小声对地上的人说了一句，那人就脸色铁青地退了出去。
他问全圆佑说了什么，对方没有回答，笑着问他生意这么好是不是涉嫌欺诈。
原来不是伯乐相马，是胡言乱语翻脸无情。
（旁观小boo无言-……怎么，话不绕盘山公路转几圈，你们搭不到一根脑线上去是吧）
4.
自小圆警官无意来到店里，生意更加红火了，坊间突然有传言说在天气好的时候去到店里，会遇到一个冷脸眼镜帅哥，运气好一点，甚至可以看见帅哥和八百年不出来一次的店主在门口推拉。
文俊辉只觉得无语，一时兴起过来，一时兴起离开，跟谁都是这样，温温柔柔又带了点距离，他这时候只觉得是大冬天离暖气片太近，烤得慌。
让他慌张的男士好像也知道他的心思，秉持“巡街至中午，进食需要寻找店铺”的理由，一个月来转个三四次，见不见面无所谓，重点是看看店里出了什么新玩意，有没有什么漏洞抓店主到警察局去。
过了大半年，街上的流言又变了，说是眼镜帅哥朝三暮四，在店门口以顾客之名蛊惑了好多新的对象。
“你说他是不是妲己，他一来我们店长紧张兮兮，员工不得安宁，就新来的顾客还以为捡钱一样跟他聊，”boo喝着冰美问有经验的李老师，“别妲己了，你看那个孙悟空元宇宙的定制搞没搞好，这俩有的闹呢，”“这个定制是不是太怪了，两个题材能结合在一起吗，”“老板说能就能，”“行行……”
话题中心的老板在看着手机对聊天页面思索，是不是要投诚警方，让他给自己定个莫须有，省去自己莫名的慌张，他自问-要用身体出卖精神安稳吗？不行，可是如何让他远离自己？远离……其实站门口当吉祥物也挺好的，跟梦境鬼神一样，还带来财气……
那边的小圆警官对他打打删删的行为很不满，直入主题-有什么事吗？
小文猛然被迫镇定-没有，你最近想入梦吗
-之前那个初版的冷血生物过家家修好了，一直很想谢谢你来着
备注为不是警官是阵风的全圆佑秒答-没关系，在门口了。
入梦理应是件放松的事情，可是出于职业属性，圆警官一直没办法在居家的梦网中放弃挣扎，近乎神经质地瞪着每个非人生物的眼睛，直到醒来。他一睁眼就看见皱巴着一张脸的文俊辉问他：“是不满意吗？”
“不是，是我不好，放松不下来。”他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在椅子上愣神。
果然，在梦里也是凌厉的风。文老板出于对客户的关心，坐在他旁边，小声问：“我还没问你，你是警察，负责什么的警察啊？”
“哦，怎么这么问？”
他一时间什么都听不到，除了自己的心跳声。
“因为我看你一直都很不安，负责普通事件的警察现在也就混混日子领钱，抓两个小毛贼吧。之前能顺利入梦也是梦里可以发泄情绪吧，都不是什么需要投入感情的。”
“假如我说我是赏金猎人呢，”他回头，想看看对方眼睛里是什么情绪。
“那很好啊，”小文眼睛大大的，失望的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全圆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清对方接下去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付出这份信任。
“我还没接触过这种题材，赏金猎人是什么，有官方定义吗……”造梦师兴高采烈地说，而他心里说了一句-真好，风停在我这里了。
小圆警官蓦然回神，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今天又是词boo达意的一天呢）
tbc
笔力不够ooc很多敬请见谅，很喜欢风的这个说法，还有每次靠近都很堂皇的小灰。（写的太墨迹，迟一天祝帅哥生日粗卡）
